看了四场无名 还去到了路演的现场
开心开心 今晚开写矿工叶秘🧐😜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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抽取茶叶:紫阳毛尖
全是私设!
傍晚的时候叶先生驾车从山上下来,副驾上坐着上海来的旧识王先生,车辆行驶,伴随着昏暗的暮光。王先生双手交叉搭在公文包前,身体微微后靠到椅背上。
“叶先生,组织上的事情我已经交代清楚了,前面一个路口将我放下即可。”王先生开口。
“好。”叶先生驾着车,脸上看不出表情。
十分黑暗的冬夜,前进的道路上只看得到照明的路灯,除此之外无其它。王先生把车窗摇下来,冷风灌进来,两个人在风中呼出一口寒气。王先生摸出一根香烟点着了。叶秘侧过去,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。
车辆继续行驶着,过了一阵子在路口停下了。车辆停稳后,王先生从他的公文包里又拿出一样东西。那是一个小小的、被黄油纸抱起来的玩意儿。“方小姐临行前让我转交给你的。”他将东西放到车前的架子上,“里面是紫阳毛尖。”
说完之后,王生就下车了。
叶秘在车上等了好一会才终于敢伸手拿走那包茶叶。他把包装轻轻打开,里面是一些散开的茶叶,有一些香味,在开窗的车里味道很快就消失掉。叶生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,他潦草地将纸折回去。
车继续开着,车窗渐渐上升,合严实了。天下起了小雨。
两天后,叶生出现在上海,这是组织给他的最后一个任务。他上了火车,目的地是吉林长春,行程时长为三天。第二天的晚上,他的包厢门终于被敲响。
“叶先生你好,吉田先生请您去餐车一聚。”
叶秘拉开包厢的门,看见一位穿着红色制服的男士,工作牌上印着他的名字。叶秘念了出来:“肖洒?”
叶秘微微挑眉:“好名字。”
两人步行至餐车厢,打开门,只见整个车厢经过改造,变成一间品茶室,吉田先生则端坐在座位上,正对着他们。见叶秘进门,吉田起身,抚平西装上的褶皱,然后伸出手示意叶秘:“请坐。”
叶秘和吉田分别盘腿坐在茶桌的两端,肖洒跪坐在中间。“请用。”肖洒为他们斟上一壶茶。叶秘瞟了肖洒一眼,端起茶杯却笑了一声:“这是什么茶?”
“紫阳毛尖。”
“怎么,叶先生对这茶感兴趣?让肖车长给你送两包。”吉田先生看着叶秘。
“鄙人前两天刚收到一包紫阳茶叶,不劳烦肖车长了。”
会谈结束后,叶秘在最近的车站下了火车。在站台抽烟的时候,一个棕色的皮箱被人放在他脚旁。“借个火,叶先生。”
叶秘回头看,发现是肖洒。“肖列车长,不是应该在火车上呆着,一直到长春吗?”
肖洒只是笑笑:“换班了。”
叶秘把肖洒的行李箱提起来:“走吧,我送你一程,去哪?”
肖洒跟上去了,又不好意思地笑:“我只是借个火,叶先生。”
两个人并肩坐在车里,叶秘却不急着启动车子。气氛尴尬起来。叶秘先说话了:“你在帮日本人做事?”随即启动车子,打转方向盘,似乎并不期盼得到答案。
肖洒犹豫了一下,还是选择开口:“吉田先生是国统的人。”
车里有些闷,肖洒把紧扣的领子扯开了些,还是觉得不透气,又把窗摇下来了。“你和方小姐还好吗?”
“我还以为你改了名字,就当不记得这些事了,肖小少爷。”叶秘神情严肃,眉宇间有一股隐不住的怒意,“方小姐怎么样,你不清楚吗?”
叶先生将车拐进路边的小巷停下,终于忍不住情绪,双手握成拳捶在方向盘上:“要不是因为你!要不是因为你!方小姐怎么会死?”他侧身揪住肖洒的领子,“你怎么舍得?你为什么要把她供出去?”
肖洒看着眼前失态的男人,伸手帮他拭去眼泪,“叶先生,当时只有两个选择,如果方小姐不死,暴露的就是你。”
“我宁愿死去的是我。”叶秘拍开肖洒的手,“我一直在找你,好一个肖洒,逃开了肖家跑到火车上做列车长,好一个肖洒。你倒是潇洒了,这么些年,我们同学死的死,伤的伤,只有你还好端端坐在这,为日本人做事,为卖国贼做事!”
肖洒说不出话来,叶秘也不愿再和肖洒交流。车子离开了小巷,向大道驶去。
叶秘在肖洒住处放下他。两天后,叶秘又被他找上门。“你怎么找到我的?”叶秘为他开门,肖洒不客气地走进来。“用专业知识找到你,不困难。”肖洒在他的凳子上坐下。
今天肖洒穿着灰色的长袍,头发用发油梳得整齐,往后别着露出额头,鼻梁上还架着圆边金丝眼镜。“这是什么?”肖洒放了两包东西在桌上,伸手翻出另一包东西出来。
“你动我东西做什么?”叶秘阖上门,“那是茶叶。”
“什么茶叶?我今天送的也是茶叶。”肖洒将眼镜摘下来放在一边。
“方小姐送的紫阳。”叶秘也坐了下来。
“巧了,今天我送来的也是紫阳,叶先生不如比较一下,看看谁的紫阳合胃口?”
叶秘把那两包来自肖洒的茶叶不动声色地推了回去:“不必了,肖车长的茶叶自有人品,方小姐的比不上你。”
肖洒别过脸去:“用不着嘲讽我,我给你的与别人的不一样。”
“我担不起。”叶秘冷着脸说。两个人无论是做同窗那会儿,还是现下当着敌人,提起方小姐总是一阵火药味。可真心难窥。
“不知肖少除了送茶叶还有何贵干?”叶秘问。
“吉田没有打算按照你们的计划走。”肖洒说,“你自己小心点,我知道你还有别的计划,但未必他没有察觉。”
叶秘站起来,走到镜子前整理衣领:“我知道。”
“担心我还不如担心你自己,小心哪一天被别人告发连命都不剩。”
“我不会走方小姐走过的路。”肖洒也起身,站在叶秘的身后。
三天后行动开始。按照约定,吉田带着大部队从正面进入政府,叶秘则负责在后方给予援助。在进入攻击范围前,叶秘想起肖洒的话,于是下令绕过原定道路,从另一条小路进入。没曾想到,吉田根本没有按照计划出现。“他奶奶的。”叶秘将腰间的枪抽出来拿好,打算原路撤退,却反被包围。
肖洒出现在士兵的队伍中。
“你!”叶秘气得说不出话来,敌众我寡,只得由肖洒的兵压着走。
“你只管跟着走,我自有办法救你。”肖洒俯身贴近叶秘,轻声说。
“你不如杀了我。”叶秘看着他。
叶秘就这样被压入了大牢,计划失败了。肖洒隔三差五来探望叶秘,偶尔带点丰盛的饭菜,叶秘却不肯吃,人消瘦得极快。“叶先生,我知道你恨我,但是你会懂我的苦衷。”肖洒隔着栏杆看他。叶秘坐在地上,狼狈不堪仍不愿看他:“我不会懂你。”
“叶先生,我只为问你一句,当年若不是方家与你家的亲事,你还会选择方小姐么?”肖洒问。
“不必做无用功了。你的茶、你的好心,你的爱你的一切,不过是学着方小姐的样子来讨好我。”叶秘别过头去。
“那你等着吧,看看谁来救你。”
肖洒离开了。
没写完的原因是我在发文之前还没看无名所以等我看完了再补!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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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現在從山上下來,路過一個小亭,你站著不動,閉上眼睛。這一刻,你說:“讓我們幻想,一起幻想。”好無聊的遊戲,是不是?你故弄玄虛,不回答。於是所有人學著你閉上眼,開始各自的幻想。沒有人知道這到底會持續多久,沒有人知道身邊的人在想什麼。可是,肖戰,你為什麼又偷偷睜開眼?我知道。我想只有我知道。你在等這小溪的水漲上來,如同早已逝去的王一博的愛的潮水那樣,漫過你。
讓我們回推幾年,那時候我們十八歲。好年輕的日子,猜想誰會愛著誰,誰和誰會天長地久。“天長地久,”你叼著一根吸管,腿懸在欄杆外,快活恣意的樣子,咬牙切齒地說,“誰相信那個!”
對,我們紛紛說對,回頭看見王一博站在陽台的樓梯口前面,那麼瘦、單薄,沈默寡言的。他站在那裡,我們看著他,兩股水湧動,最終他收回目光,回身走進樓梯。我們恨他、厭惡他,並非他真的做了十惡不赦的壞事,而是他怪,卻和我們怪不到一起去。
他總是一個人。不是誰的一份子,他也曠課、打遊戲、看小人本,最後被拎出去罰站。可是他總是一個人,單槍匹馬地完成所有事情。他絕對不是喜歡自己待著。肖戰,我想我們都知道的。這個怪人喜歡你,不用過多猜測。他每次看向你,那種躊躇不前的目光、難以自控的動作,不都是在說明著他喜歡你嗎?
一個怪人的愛,多麼奇怪的獎賞,多麼可笑的感人。
肖戰,你曾經是怎麼想呢?當我們把他的課本藏起來的時候,當我們從樓上向樓下經過的他澆水的時候,當我們把蟲子塞進他的衣領裡,看著他窮迫的樣子大笑的時候,你是怎麼想呢?你不拒絕他。後來我們發現了,你們的秘密。秘密在狹窄的電影放映室裡,你和他一起看最好的時光,看張震和舒淇一遍又一遍地在台球室裡打台球,看他們騎著轟隆的摩托飛馳過公路。沒有字幕,你們重複猜著電影台詞的意思。秘密還在圖書館裡,你和他坐在一起看泰戈爾的飛鳥集;還在水庫旁,你們並排而坐,閉上眼睛,聽著流水的聲音,王一博教你怎麼幻想,幻想遙遠的、美好的未來。
這也許不是誰的錯,肖戰,也許到了時候人就會自然而然地分開。高中畢業後你、他、我們都去了不同的學校、不同的城市。分開是那麼自然的事情。
「什麼才是天長地久?」
你在電話里問我。「我不知道,誰都沒見過那個。」我說。
再後來,好多年,我們又重新地聯繫上,各自生活忙碌。沒人再見過王一博,也不知道他在做些什麼。只是我們心裡都有種隱隱的期待,他那麼怪,也許真的明白什麼叫做天長地久。
我們走出這座山了,肖戰。現在坐上車,駛出大道,你坐在駕駛位上,專注著要走的路,我看著你,從後視鏡裡。「他曾經教我一件事情,就是去幻想未來,平靜地構思沒有他的未來,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在預示什麼。我要和你坦白一件事。」
他把車駛入小道,停下。
「在高中的時候,我意識到我有著很嚴重的感情缺陷。那時候我的爺爺去世,我不能接受這件事,每晚我都沒有辦法睡著。我好像沒辦法正確地接受所有我愛的人先一步離我而去,甚至不能正確面對死亡。我認為我的死亡必須比所有人都要早一步。於是我一直在傷害自己。」
「但是他告訴我,學會面對離別是人生的必修課。從某種意義上來說,他把18歲的我從消極的邊緣拯救回來。」
「在我意識到,離別並不可怕之後,他就去當兵了。」
肖戰伸手把冷氣關掉,然後開了窗戶。風從窗口灌進來。他點了根菸。「所以他一直都沒有和你們有聯繫,他好像不在乎任何人,我現在也不知道他的生死。也許已經犧牲了,也許沒有。我和他在一起那麽久,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真的為什麼而停留。」
「天長地久是什麼,就是當我們把離別看作是在一起的延伸,就像把死看作生的延伸那樣,那時候就會有天長地久。」
王一博的信
傍晚的時候我們從後路撤退,退回營裡。再有一個星期就可以回家,這是這麼多年第一次回家,也是第一次寫信。從前我並不怕死,也不擔心誰,可是這一次竟生生有些怕。這幾年轉過隊換過營,生死場上搏鬥過,幾次差點丟了命。你買給我的平安符沒敢戴,壓在枕頭下。我常常想,我是知道你活著才拼命活著。如果我死了,這封信將由部隊寄出,到你的手裡,如果我活著,你將不會看到這封信。
但願人長久,千里共嬋娟。
他回來後的一晚,肖戰在他的行李箱夾層裡找到這封信。沈默許久,放歸原位。平安無事。
下一棒@啊啊啊阿昱啊
微博有、但是和这个平台一样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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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初二的时候我开车到他家楼下,在车里坐了一个晚上。我知道那是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,因为我们已经快六年没有见面了,而且时至今日我依然很难说清那时的想法还有冲动的原因。他还没有搬家,快十二点的时候我看见他从楼里出来,提着一袋垃圾去扔。他裹着一件看起来非常笨重的黑色羽绒,戴了帽子,我看不清他的脸。
于是我不禁想象他,会比以前更消瘦么?也许还蓄了胡子。
也许又都没有。
车内的暖气很闷人,到了后半夜我把车窗打开了。凛冽的冬风刮进来,我想起来很多年前的夜晚,也是这样一个冬天,我们一样的坐在车里,他在驾驶位,汽车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飞驶。终点是医院,下车的时候他抱了抱我,说:“小宇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我没有说话,因为不知该如何作答。从起点到终点,重复的感觉是麻木。在医院的是我的父亲,母亲很早就去世了,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算是和他相依为命,但是又不太像。
高中的时候我寄宿在学校,周末也很少回家,放假的时候我父亲还在出差。他的酬薪不算丰厚,但能勉强支撑起我们俩。顾魏那时候还是我的恋人,他大我一年,我们从高中开始恋爱。后来大学我考到了他的学校,他读临床,我读金融。
那一年父亲也因为车祸去世了,他这几年攒下的钱在治疗的过程中已经花费得所剩无几,我甚至为我的学费和生活费发愁。我记得顾魏和我说,别愁,我和你一起想办法。
他还说:“小宇,相信我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但我明白一切已是强弩之末。大二升大三那年的暑假我办理了休学,通过了兵检,在部队摸了几年的枪杆子。在部队我的表现良好,我的队长很赏识我,他还说过我是他最骄傲的新兵蛋子。出过几次任务,也受过伤,立了两次二等功,但是右耳也因此接近失聪。
后来我退役,辗转去过很多地方,最远去到伊春。一个冬天非常漫长的城市,我在那里呆了两年,感觉有三分之二的时间我都在等待冬天度过,或者说是等待冬天把我度过。伊春的工作非常不好找,那里的企业需求不多,于是我也上过渔船,工资不高,但是能养活自己。伊春的烧烤摊我去过两个,其中一个很早就倒闭,一个成为工友的饭堂。渔船上很多男人,需要连续好几个月在海上飘荡,于是他们很多都被迫成为了“同志”,在同性的身上舒缓自己的欲望。
我没有,没有被迫,没有舒缓。
离开伊春我就回来了,回到故乡。回来的第二个月我就见到了顾魏。我去做体检,近日来时不时的胃痛使我无法安然入睡,医生建议我去拍片。出来的结果是胃里头有一个良性肿瘤,非常多年轻人都有的病,因为不健康的作息与饮食习惯,医生的建议是“早治疗早康复”。
我听从医嘱,选择开刀,主刀是顾魏。
从确定方案到手术结束,前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。期间顾魏来看过我好几次,每次来都秉承着医者的基本要求,不少问不多问。他比从前沉默些,在我的床前坐上半个钟,离开时叹一口气,有时会叫我的名字“小宇”,不说其他。
我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。
在医院住的那段时间我听说了很多事情,我知道顾魏要结婚了,请柬发了下去,女方是他曾经的一个病人,长得不算很漂亮,但是人很好,也很依赖他。我想在某种程度上,他得到了满足。
我和他说恭喜,他没有回应,坐下来给我削苹果。没过一会儿我就看他落下泪来。他说:“小宇,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,我不能总是等着你。”
我看了他很久,最终舍得帮他擦擦眼泪:“对不起。”
我们又说了一些别的事情,我说部队的事情,伊春的事情,一些渔船、一些海洋、一些结冰的屋檐,他说医院的事情,学校的事情,一些女人,还有一些男人。他说他新家地址,家里有猫,还有一只很蠢的柴犬,说到这个的时候他笑起来,让人感到他好像很幸福似的。我们简单谈论自己对爱情的看法,感叹一时虚无的人生,我们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坟墓,仅靠剩下那一只支撑着我们畅想情爱和未来。
出院的时候他来送我,上车之前他慷慨地给予我一个拥抱,他说:“恭喜你康复。”我们一起笑了笑,然后道别。
复查的时候我没再见到他,此后很多年也都没再见过他,只是偶然知道他的婚事告吹,大家都为此感到惋惜。
那一天晚上我去到他家楼下,远远地看着他,很多年后的这一面,才让我突然反应过来,自己也曾爱过他,不过我们最后走失,失去音讯,失去他的味道,失去他的声音,可这一切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。回去的路上太冷,比从前的冬天冷太多,我打了个冷颤。
回家之后我又突然开始想念伊春、医院的消毒水味、苹果,和说过结冰的屋檐。今年太冷了,却还不下雪。我想我只是为此而感到难过。
「欢迎来到失恋博物馆,这里可以让你无处安放的记忆,得到归处。」
BGM:爱比死更寂寞
失恋纪念展品:白色裤子
全文:
第一个镜头是肖战和王一博一起坐上出租车的后座。车子兜出路口拐进道上,等一个红绿灯就上桥。那座桥比想象中长很多,那是肖战第一次走那一座桥,后来也没再走过。后座很窄,两个一米八几的人缩在后座,手紧紧牵着,没有说话。肖战第一次觉得一座桥可以这样长,长得似乎可以走完人生所有的瞬间。他看向王一博的脸。身后是更远一点的海,反着城市的光,和他们某次争吵后碎了一地的镜子很像,很像。
那一天在出租车上,肖战甚至觉得他们真的可以不求未来。
“车子跑在桥上,其实我们看不见桥,因为太近了,我只能看见闪着银光的水面,感觉自己像是在航船。但又不太像。那一刻觉得时间没有尽头,而我和他在流浪。”
没有目的地,有没有房子都一样。人生就是不停地在流浪,在陌生人身边流浪,在爱人怀里流浪。“他那时候抽烟还是很凶,喝酒也多,亲他就好像是在跟烟草酒精接吻。”肖战曾经这样说过。后来也没遇见过这样的人了,可能抽烟酗酒同时还喷大吉岭茶的只有他一个。
他有一件棕黄色的毛呢外套,类似于优衣库常见出售、早些年在香港非常风靡的款式。他和肖战差不多高的,肩又很宽,撑起来很好看,显得人很挺拔。这件外套他穿过很多遍,分开以后,肖战在大街上再看到有穿这样外套的人,都会恍惚地以为是见到他。
去喝酒的那天晚上,他也穿着那件他钟爱的外套,下了车肖战就把手伸进他的口袋取暖。他的手也挤进来,两人在秋天深夜的风中取暖,到最后才舍得放开。肖战其实以前不怎么喝酒,那一天开始才算是破戒。他们俩都喝了不少,肖战的身体反应最大,刚走出酒吧门口就没忍住吐起来。王一博拉都没来得及拉住他,肖战就这样一头栽倒在外面的草坪上。这还不够,肖战还拉着他一起,两个人就跟神经病似的躺着看月亮。
肖战头一回觉得月亮也可以这么圆,这么亮。
之后才发现,肖战那天身上的、第一次穿的白色裤子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酒渍,在裤腰上,扔进洗衣机里转了两圈都没有洗干净。“我那回跟他说,他就说他拿回去手洗,于是我就给他了。但是我觉得是洗不干净的,所以我自己又买了一条一模一样的。”
不过至于这条白色的裤子,它在王一博那里待了很久很久,两人对这件事情似乎是懈怠了,最终还是回到了肖战的手上,可那都是后话了。
肖战腿一直不怎么好,在南方待两年又得了风湿这毛病,每回快到下雨天时腿就一阵一阵地疼。那也是和王一博在一起之后才有的毛病了,总是习惯性地将腿搭上王一博的腿上,王一博后来也养成了条件反射,上手帮他揉腿。所以在分开之后,每每当肖战腿疼的时候,就会想起他们俩坐在宿舍楼下花圃旁的石板上,他将腿搭在王一博的腿上,王一博看着手机,有一下没一下地替他揉着膝盖。最后又向他要一个当做奖励。
“于是这一刻,我没有办法不承认,是痛让我记得我爱他。”
说完这句话,肖战沉默良久。他和王一博看过一部电影,电影里面说,所有的记忆都是潮湿的。是对的。所有的记忆都会液化,它变成我们共同淋过的一场大雨,我和你躲在一把白色的伞下,各被淋湿半个肩膀。又或者是我们半夜溜出去喝的酒、在某次情爱中流下的汗水。是我们约定过一起去看却双双爽约、翻涌回忆里的海。最后,到最后都会是莫名其妙的泪水,在想起某一个早已逝去的瞬间的时候。
我用沉默祝福你,用愤怒度化你,用夏天的雨来纪念你。
往往到最后,人们才肯承认,有一万种爱就会有一万种伤害。
“再往后一点,我就发觉我们俩无话可说了。不同的人生经验与家庭基奠,让我们过早地丧失交流的话题。愈来愈多的矛盾产生,后面发现我们原来是这样的不合适。”
面对他们之间所产生的矛盾,肖战选择解决,而王一博选择逃避。正常的。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,也许真的可以选择不解决,但是无数的小问题积累起来,足以将人压垮。
我们都在爱里越来越自私。
分开的前一天晚上,俩个人碰了个面,没有说太多的话。王一博将那一条白色的运动裤洗干净了,装在一个纸袋子里,将它还给肖战。肖战想起来,很久之前王一博还拿这个向他邀功。
“我在宿舍拿出祖传的搓衣板搓了,尽力了,在腰上还有一点点,不过不明显,嘿嘿。”
肖战一个人坐在楼下抽完一整包烟。王一博早就已经离开,哀伤似乎没有,他永远不动声色。原来在一起这么久,肖战也无法看透他。虽然现在是太空时代,人们早就可以乘坐太空船到月球,却永远无法窥探别人心中的宇宙。
很久之后肖战自己一个人去看了海。波澜的、壮阔的海,伴随着巨大的潮汐声。那时候王一博和他新对象已经去过了,朋友圈的背景是两人在海边的合照。肖战一个人坐在海边,从清晨一直坐到夜晚。到了晚上海风变得很大,肖战的骨头又一阵一阵疼起来,他揉腿的时候才发现,自己穿的是王一博帮他洗过的裤子。他曾自欺欺人告诉自己,有两条一模一样的,就分不出来了。现在他发现腰上那很淡很淡,几乎看不出的酒渍,时时刻刻提醒着他,就是那一条。
海岸边的灯光一盏一盏地亮起来。肖战无数次想象过这一个画面,他想象过看八月的海。肖战在沙滩上走,一步一个脚印,翻腾的海浪,他在蓝白色之间看见自己沉浮的心。
爱是沉默,是一场雨,爱是一条没办法洗得彻底干净的白色裤子。爱是我反反复复在疼痛中获得你,爱是你曾经约定而又放弃。爱是谜语,爱是伤害,爱是最后我独自在夜晚的海边,用潮湿的记忆消耗你。
肖战最后选择放弃掉那两条白色的裤子。一条捐了出去,一条安静地躺在垃圾桶里。他离开了南方,去了更冷更干燥一点儿的地方。放弃疼痛,放弃夜晚的海。下雨的时候他总是不出门,或者撑一把很大的雨伞,确保自己完全不会被淋到。有些人如同一部电影,特殊的、专属的、只看过一次却又永远深刻的。肖战选择将他留在记忆里。特殊的、专属的、只爱过一次却又永远深刻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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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恋博物馆管理员寄语:
「其实每一座伤心之城,都是失恋博物馆。」
希望当您看到这些爱情信物变成失恋佐证的时候,也许很快就会对曾经的执念释怀,从而发现一些殊途同归的道理。
治愈伤痛的往往都是时间带来的良药,每一个故事都将成为过去,我们一起走向明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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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一恋爱纪念品:@重慶森林【本宣置顶】
下一恋爱纪念品:@夏花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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